安瑾

我和皇帝互换了身体。 我上朝,批奏折。 他宫斗,宫斗。

我和皇帝互换了身体。

我上朝,批奏折。

他宫斗,宫斗。

太后劝我雨露均沾,她的侄女琼妃扑到我怀里。

「爱妃,你胸掉出来了。」

「松开,朕,不行。」

近来后宫传闻,皇帝喜好男风。

后来,皇帝在上,我在下:「嗯?爱妃,你顶着朕的脸对那状元郎一脸娇羞?」

顿时松了口气,幸好不是追问我醉酒顶着他的脸调戏探花郎那事。

1

「松开,朕,不行。」

这话一出,琼妃愣了神,我趁着这机会,把她胸前的布料提溜起来了。

「出去吧。」

我外在是个皇帝,内在却是个不受宠的美人。

虽然是个嫡女,但父亲官职小,还是个闲职,我进宫也是做好了独守一辈子的打算。

琼妃这会儿投怀送抱,得的是太后的机会。可我真无福消受。

此话一出,躲在后面的「我」跳了出来。

「琼妃,皇上他累了。」他淡定地挤开琼妃柔弱的身子,状若无力靠在了我身上,「皇上,你昨晚弄得臣妾现在才醒。」

我真没法想象,顾景赋居然顶着我的脸说这样的话,还身子骨扭扭捏捏的。

别扭了,跟个大虫似的!

琼妃指了半天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:「大胆,你是哪个宫的狐媚子,居然勾引皇上。」

「皇上,她吓着臣妾了。」

虽然看不惯顾景赋,但被骂的是我的身子啊:「爱妃,这是朕最近最喜爱的柳美人。」

爱妃气走了。

柳美人顶着我那张熟悉的脸逼近我:

「嗯?我不行?你再说一次?」

这会儿他不敢揍我,我倒是放心了点,我语重心长地说:

「咱要不真找太医瞧瞧,刚刚琼妃胸掉出来了,你也嗯不起来?」

2

三个月没开张了,一开张,柳美人就跳级成了柳妃。

他总不能委屈自己金贵的身子,真享受那点美人的待遇。

而顾景赋差点成了昏君。

我去哪都带着柳妃,于是宫里渐渐传言:色令智昏,红颜祸水。

奏折还是要批的,于是我穿着明晃晃的龙袍坐在凳上啃梨。

而他撸起粉色袖子在那批奏折。

奈何袖子太长,粉色终归沾了点墨。

吃一半我就困了。

这五更上朝,夜批奏折,皇帝也是不容易的。

吃着吃着,眯着了眼。

且听一个毛笔拍案,吓得我手上的梨都掉了。

「皇上,又有何事?」现下这状况关于朝政,他对我毫无隐瞒。

谁让现在是我当皇帝,我翌日还得去早朝,总归不能露了馅。

他气狠狠地说:「你们这些女人,成天到晚折腾个什么?」

我的梨刚啃了一半,不免有些可惜,生了些抱怨:「臣妾啥也没做啊?」

「呵,你倒是啥也没做。」他推开奏折,「朕现在才知道后宫也挺艰难。」

他今日穿着粉色锦绣长裙,裙摆上还绣了好看的金线花纹。

可他的站姿大大咧咧,总有一种不合时宜的……美感。

「朕昨天被人屋子里放了巫蛊娃娃,前天院子被别人丢了死鸟,最可恨的是前天,我刚走近湖边,就被一脚踢下去了。」

我一听就生气了:「皇上,你怎么这么不小心,回头我们换过来了,我体寒了可如何是好?」

「又不是三九寒冬,何来体寒?」

「你要这么说,我今晚可泡冰水澡了。」我指着自己,「不然,我脱光了去外面溜溜?」

他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。

有软肋,无所畏惧。

「想办法尽早换回来。」他丢下这句话,大刀阔斧地走了。

要是能有办法,我们何苦折腾了三个月?

一开始,我俩是在御花园遇到的,我被人推了一下,直接磕在了皇帝的脑门上。

推我的人想让我死,奈何我和皇帝换了身子。

我身边的宫女吓得浑身发抖,说:

当时,只见柳美人直接一句:「大胆!」

皇帝当即就跪下了。

3

推我的人万万没想到,我比皇帝还狠。

我还没弄清楚状况,怎么我的脸跑到对面去了。

顾景赋一下子就心领神会,当即学着我的口吻:「皇上,臣妾是说这丫鬟大胆,臣妾不是故意冲撞皇上,有人推我。」

旁边还没轮上喊冤,为了证实皇帝不是下跪,我起了身埋怨:「这一下撞得朕不轻。」又接上一句,「不过,朕相信你。」

有什么好纠结的,这事本来我就知道缘由。

也是因为磕了脑袋,我和皇帝天天「厮混」在一起。

结果无论我们如何互磕,都换不回来。

一开始我们还磕得轻些。

后来,我商量着:「皇上,恐怕我们得用点力气,要不小跑一下,再磕?」

后来,我顶着脑袋上的包去上早朝。

回来的时候,看见他顶着脑袋上的包坐在那发脾气。

「皇上,你怎么了?」

他气急败坏:「朕这脑袋上的包,她们非说我为了效仿皇帝。」

我就说,为什么最近宫里脑袋长包的人越来越多了。

真是有够癫狂。

行吧,后宫生活不易,你自当自立。

做女人难,顾景赋很快体会到了更难的——女人来癸水。

那天他正在责怪我:「你已经多少次了,在朝堂上打瞌睡?」

「那些人翻来覆去就是同样的话,你没听腻?」再说了,现在我给他弄成了垂帘听政,我没什么用处自然更困了。

「那你也……」话说到这,他突然脸色一白,捂着肚子叫唤,「朕肚子疼,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。」

我一开始惊慌了片刻,这身子骨可是我的啊。

「掉出来?」

「像块肉似的。」他脸色惨白,「你得了不治之症?」

我逼着自己镇定下来,又算了下日子:「皇上,你可能是来癸水了。」

他捂着肚子脸色又白了一分:「这怎么这么疼?朕现在如何是好?」

「皇上,你可能有些体寒。以后仔细点身体,莫再受凉了。」

我在他凶狠的眼神里补了一句:「多喝些热水。」

我说上一分,他脸色都快发绿了。

「你别给朕废话,这玩意就让它这么淌着?」他一脸愁容,「我不会失血过多而亡吧?」

4

我教会了他用月事带。

他教会了我走路,用他的话就是:「你可否走路别像个女子?」

我委屈地说:「可臣妾就是女人啊。」

他气得腿大岔开坐着直拍大腿:「你现在是皇帝!」

他一生气,我吓得跪在了地上:「皇上息怒,臣妾一定好好学。」

这时候,小太监敲了门。

我们俩没人发现有什么异样。

小太监常进来回话,看到我们这阵仗,眼神只能死死盯着脚底。

我立刻站了起来:「柳妃,朕摔了你还不扶我起来?」

顾景赋起了身立刻扶着我起来:「皇上你没伤着哪吧?」

我摇摇头:「行了,出去吧,我这里有要事商议。」

等我好不容易应付完常进,顾景赋黑着脸进来了。

「怎么了?」

「再不换回来,朕这一世英名都要毁了。」他气急败坏,「常进什么也没说,可朕总觉得他刚刚看我的眼神是在夸我厉害。」

可不是厉害,能让皇帝跪下的女人,除了太后,就我一个了。

「我也不想再早朝了,我更无福消受你的那些美人了。」

我想到我临进宫那会儿,娘亲不顾爹爹反对,非要让我早早嫁人舍了这进宫的机会。

也不知道那会儿娘亲说的沈公子到底如何。

「想什么呢?」

「想男人。」

「柳晚,你下次再顶着朕的脸想男人,朕砍了你的脑袋。」

我不能顶着他的脑袋想男人,但是我能顶着他的脑袋磕头。

我把头磕得砰砰响。

「皇上饶命!」

「滚出去!」

终于清闲了。

不然今夜又得他睡床,我在一边榻上半卧。

第二日,宫中就传遍了。

柳妃娇宠而娇,还把皇帝赶出了房。

这下,惊动了太后她老人家了。

5

「你给我跪下!」

太后她本不是皇帝的亲娘,对皇帝平时也是严厉有加。

这一句出来,我的腿自动跪下去了一半。

一边的顾景赋立刻娇滴滴地说:「皇上,你腿疼的毛病又犯了?」

说着,他使了巧劲,把我的膝盖一托。

我又站起来了。

我的膝盖上估计都是指甲印。

他这会儿跪了下去:「臣妾知罪。」

「哦?你有何罪?你说来给哀家一听。」

他定是起了报复我的心思,这会儿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,一磕我一个心痛。

「太后娘娘,皇上宠臣妾一人,臣妾内心惶恐不安。」

「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,这后宫的姐妹皇上都该去见见,奈何皇上用情至深。臣妾如何劝都不成,只得将他赶了出去。」

「这么说来,哀家还得替后宫的各位娘娘谢谢你了?」

不愧是皇帝,说话都有水平,他的头依然磕得我心碎。

「臣妾自知这法子不对,恳请太后娘娘指教。」

这时候我不得不说话了,这要是让太后插手,我哪有活路?

「皇帝,你怎么看?」

我盯着我的脑袋发了呆,不禁脱口而出:「肿了……」

「皇帝?」

「母后,儿臣是说,柳妃她生性纯良,朕这才……」

「皇帝你不用说了。柳妃说的是,从今个起,每日让常公公给你安排人。」

我用眼神问顾景赋:你如此害我?

他用眼神回我:你自求多福。

没等我咬牙切齿够,就听太后娘娘又接了一句:「柳妃,这两天,你就留在我宫中,陪哀家抄抄经书吧。」

嘿,好一个自求多福。

我坦然地走了。

但是临走前还丢了一句:「母后,儿臣心悦柳晚,望母后别太为难她。」

但是一到了晚上我就不坦然了。

常进那小太监,直接一个手势:「皇上,请。」

很快,我就坐在了某个妃子的寝宫中。

倒也不是真为难。

我只要在她们刚跳脱衣舞的时候,五指张开,大手向前一伸:

「等一下,朕今日累了,爱妃你先歇息了吧。」

这一夜也就这么过去了。

可据顾景赋所说,太后派了人看着他抄经书,他还不能用自己惯用的字体,就差从早抄到晚。

整整十日。

他坚持得腰酸背痛。

「朕」也累了整整十日。

我解释得越发显得……不行。

再这样下去,他的一世英名真就要被我毁光了。

我打了主意求和。

我要去把顾景赋接回来。

「母后,儿臣来接柳妃回宫了。」

这时,顾景赋找了机会就往我身后凑。

「皇帝开了口,那你就回去吧。」太后娘娘终于松了口。

身后的顾景赋也跟着松了口气。

好容易出来,他一把抓着我:「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救我?」

我刚想回他,却见他抓着我的手指上都是血窟窿。

「太后娘娘对你用刑了?」

我那个心痛啊,这是我的手啊!

「用什么刑。」他面有不豫之色,「母后说宫里的妃子也得会刺绣。」

「你这是绣花针戳的?」

他点点头。

我更心痛了:「皇上该不会刚用铁杵磨的针吧?」

这窟窿怎么又大又密?

他怒了:「朕的手是用来握剑的。」

两个人刚嘀咕,就听见太后身边的嬷嬷在背后问:「皇上,太后她老人家夸柳妃经书抄得好,问她愿不愿意再留两天?」

顾景赋掐着我的手都疼了。

「烦请关嬷嬷和母后说一声,朕这就把人带走。」

「皇上,可是太后她老人家……」

我悄悄拉了一下顾景赋耳语:

「只有一个办法了。」

「要不嘬一口?」

6

「爱妃,别害羞。」我这边拉扯着,把脸往顾景赋脸上靠。

「行了行了,别演了,关嬷嬷走了。」他猛然推开我,我这才松了手。

估计谁也看不下去皇帝这么……猥琐?

「那就好,我也亲不下去。」

这人一听还别扭上了:「你嫌弃朕?」

我立刻把脸凑过去:「皇上,你对着自己的脸,也亲得下去?那我们真「嘬」一口?」

他一听这话安慰道:「朕已经安排人去民间寻人了。」

我也想换,我再不换,我怕我手指头不保了。

我心疼地拉过他的手摸了摸伤口:「皇上,在换回来之前,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。」

他抽回了手:「朕知道了。」

突然他又似想起了什么:「对了,我还没问你,这些日子你是怎么混过去的?」

我一个尴尬,属实不知如何扯谎。

刚张了口,又听见他说:

「让朕来猜猜,你是不是到处说朕不行?」

7

原先奏折都是顾景赋自己批的。

现在他拉着我仿他的字迹,他念一句我写一句。

主打一个,谁都不许睡。

「皇上,臣妾知错了。」

「哦?爱妃何错之有?」

我立刻丢了手中的笔,跪了下来:「皇上,臣妾去后宫姐姐们那都是用的一个理由,最近公务繁忙,太累了。」

他冷笑着看我:「你知道外面如何传朕的?」

我一个哆嗦,更是头也不敢抬。

无非就是:皇帝有疾?

我的手抠着自己的大腿,哆哆嗦嗦,要是君要臣死,按照江湖规矩,我大哭一场也不知几分胜算?

我没敢说出口,他却自己说了:「他们说朕只宠爱你一人,为了你守身如玉。」

「冤枉啊,皇上,臣妾万万不敢说这种话。一定是有人害臣妾。」

地面很硬,我的膝盖都疼了。

我抬头悄悄看了眼顾景赋,他正低头忙着看奏折,见我偷看他,他突然说了一句:「起来吧,这事也不能怪你。」

我谢了恩,这才斗胆问了一句:「皇上,你上次说的遣了人去民间可有下文?」

他点点头:「倒是找到一个人,传了信还在路上。」

总归是有希望了。

看我在一边沉思,顾景赋突然又问了我一句:「身体换回来了,你想干什么?」

我其实很想说出宫。

打小,兄长就走过很多地方,他还答应等我大了就带我见见世面。

后来我长大了,兄长却食言了。

「想好好待在自己的宫里。」

「就这样?」他疑惑地看着我,似是不信。

「皇上,臣妾最大的心愿就是偶尔见见爹娘便可。」

这后宫里吃人不吐骨头。

好好活着才是真。可好好活着须离皇帝远点。

后来我发现,这个心愿很难达成。

因为民间寻来的能人说,我们换不回来,可能是因为我们不够情意相通。

8

「娘娘,您和陛下恩爱得很,这换回来的事想必指日可待。」

我和顾景赋对这个说法都很反感。

本来一个待在后宫估计见不着天子的女人,一个对后宫也不热衷的皇帝,因为换了魂才凑到了一起。

怎么可能情深?

可我们俩一想到宫里的传闻,一时间找不到话语来反驳。

别的妃子看顾景赋现在就是眼中钉,因为他现在这身子,独占了皇帝。

为了尽早摆脱这个命运,我第一次认真看了身边的男人。

身为皇帝,他委实英姿飒爽,也不是个不能托付终身的人。

再说了,这后宫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。

我沉思片刻,终是开了口:

「皇上,要不我们真的亲一下试试?」

9

这一次,两人提前闭了眼。

否则对着自己的容貌,总有些下不去口。

很快,顾景赋发现了不对,愠怒道:「柳妃,你这手摸哪呢?」

我尴尬地缩回了放在顾景赋身体腹部的手:「臣妾……」

「臣妾就是找个手感。」这会儿我也不怕了,反正一来他杀不了我,二来他也急于换回身躯,「皇上,那能人说的话臣妾仔细思索过,若是我们总是这样,只怕这身子就换不回来了。」

他听了一下愣了一会儿,似是认同我的说法,干脆把手放在了自己胸前。

「你……」要不是这人是皇帝,我差点脱口而出「登徒子」。

「要不,还是问问还有没有别的法子?」

顾景赋点了点头:「法子倒是有一个,他说让朕和你多坦诚相见试试。」

我顿时觉得摸在腹部的手有些烫手。

但是为了换回来,我还是点头同意了。

顾景赋倒是也没让我们俩人多难堪,特意选了个汤池。

热气腾腾的,倒是看着没那么尴尬。

两个人蒸成了虾子,身体还是没有变化。

最后我气得嚎啕大哭。

他一时间手足无措,跑过来安慰我:「没事,朕再派人寻方子。」

我还是哭得止不住,我一想到最近受到的折磨,不停抱怨:「我不想如厕的时候还得扶着了。」

他干脆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:「试试看抱在一起。」

还没等我俩体会一下成功了没。

突然听见一个声音:「臣妾该死,不该在皇上在的时候进来打扰。」

我俩一下子就弹开了。

我看了一眼跪在池子旁的女人,居然是嘉妃。

说真的,你知晓还能进来?你不说话,也无人能察觉。

我默默地退开了一步。

顾景赋直接开了口:「起来吧。」

「皇上你没原谅臣妾,臣妾就不起来。」

我这才反应过来,现在是我登场的时候,于是开口:「朕让你起来。」

嘉妃起来了,可身形看起来摇摇欲坠:「皇上,你果真如她们所说,爱极了柳妹妹。」

我立刻上了岸向她走去:「爱妃,朕不爱柳妃。」

她看着我,眼神又晃到了我的下半身,整个人羞涩了起来:「皇上,柳妹妹不行,臣妾能代为效劳。」

我低头看了看这玩意。

了无生趣。

咬着牙说:「朕暂时没有这个心思。」

结果也不知道这嘉妃和皇帝平日里怎么个相处模式。

她居然冲上来就直接用手。

10

我第一次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弄得手足无措,倒是给了她更多的可乘之机。

我推开眼前的女人,却见她跌落在地还要起身捞我。

我吓得又后退两步,这时候顾景赋赶来了。

他把我挡在身后:「你怎么会进来?」

嘉妃也不装了,直接对着顾景赋说:「柳妹妹,这里没你的事,你伺候不好皇上可别怪我把你的事捅出去。」

我一脸疑惑,顾景赋更是疑惑。

「妹妹我有何事?姐姐你不妨直说。」

她看我神态自若:「柳妹妹比我想得还镇定自若,这可是你让我说的。皇上,据臣妾所知,柳妹妹在入宫以前,有个老相好。」

啊?

哪来的老相好?

我怎的不知?

「他是何方神圣?」

「柳妹妹,你以为你装傻就行了?隐瞒皇上可是欺君之罪。更何况,他还是新科状元沈翰君。」

在顾景赋还没开口前,我直接放言:「朕知道这事,柳晚和沈状元并无关系。」

这下换顾景赋眼神杀我了,于是我接了一句:「柳妃,你先回去等朕。」

这句话一出,嘉妃以为是顾景赋想要和她独处,立刻展了笑颜。

等顾景赋气愤地颠着胸走了,我一回头就看见嘉妃已经褪去了衣衫。

「皇上,臣妾真的好想您。」

「哦?爱妃,你倒是说说,你如何想得朕?」

她含情脉脉凑过来,我一句:「爱妃,转过身去。」

嘉妃立刻投给了我一个了然的眼神,背对着身对我。

我抬了一脚给她踢了下去。

「啊……皇上,救我,臣妾不会水。」

「嘉妃,你打小就识水性。」我站在岸边看她停止了挣扎,「嘉妃,朕有没有说过,朕最讨厌别人说谎?」

雾气下,都可窥见她脸色发白。

我光着身子,空甩了虚无的袖子走了。

出了汤池就看见背对着的顾景赋。

我一个扑通就跪了下去:「皇上,臣妾冤枉。」

「冤枉?朕看你胆子大得很。」

「臣妾……」

「先把衣服穿起来……」

11

「皇上,臣妾连这个沈状元长得是黑是白都不知晓。」

「朕如何信你?」

见隐瞒并无大用:「臣妾句句属实,若有所虚,天打雷劈。臣妾在入宫前确有听过娘亲提及过一个沈公子。娘亲说本来家里有人托了人给相看沈公子,后来臣妾进了宫这事就不了了之。」

「臣妾入宫一年有余,不说没见过沈公子的模样,就连沈公子的名还是适才嘉妃提及才得知。」

顾景赋似乎又放过我了,又问:「刚刚你做什么去了?」

我一脸认真:「臣妾把嘉妃踢到池子里了。」

我怕他发怒,转而加了一句:「她趁臣妾没留意把衣裳都脱了,况且之前她动手动脚……」

顾景赋对我很无语,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些什么,只得让我回去。

我刚得了信就准备回自己屋子。

「等等。」

「皇上还有何吩咐?」

「那人说了,你与朕歇在一张床上才可。」

这一晚,我僵直得如同死了。

胳膊腿一个都不敢动。

娘亲在我入宫前给我看过的画本子,上面讲了男女之间那事。

可娘亲没告诉我作为一个男人该如何是好。

「睡不着?」

「嗯。」我实话实说,「臣妾头一回入睡身边有人。」

「那要不要一起做些有意义的事?」

12

他这话一出,我就吓得立刻起了身,结结巴巴:「皇上,你是何意?」

他跟着起身,突然起了逗我的心思:「爱妃想哪去了?」

他居然拉着我打起了马吊。

甚至还拉来了两个小太监。

就是太监们总对我放水。

惹得顾景赋越发地生气:「你们在放水。」

小太监们左也不是,右也不是,估计更没想到柳妃在皇帝面前面子如此大,甚至敢抱怨上了皇帝。

看着太监们无助的神态,我最终出声相帮:「不过是个马吊牌,有什么好在意。」

顾景赋自然是在意的,原先他总是赢,换了个壳,就总是输。

最后他气呼呼背对我睡着。

「是不是旁人都爱对朕说谎?」

「也不是。」我淡淡地回复,「大家怕你,自然会如此选择,这本来也不算什么事。」

「那什么才算事?」

「生死就是大事。」我叹了口气,「活着吃不饱穿不暖哪有工夫想别的事?」

「你真不认识沈瀚君?」

「臣妾不认识。」我倒是不介意,「皇上你若是不信,自可去打听一番。」

还没轮到顾景赋打听点别的,他就摊上事了。

近来有个妃子病重,我还去跟前看望了几回,哪知道用了太医院的药不但不好,还越发加重了起来。

一来二去,竟然拖成了药石无救。

我遣了太医院又去了几回,最后却查出来,有人投了毒。

这事我刚让人彻查,却查到了我自己身上。

所有的证据都有,全部都说这事就是柳妃做的。

我想为自己开脱,却被人扣下了更大的罪名:这毒本是要谋害皇帝的,只要皇帝宠幸了这妃子,毒也就能到了皇帝身上。

我开始嘲笑顾景赋:「外界可是传言,你自己毒害自己。」

他用着我的脸做冷漠的表情:「你是皇帝,这事解决不好,那朕就等你死就是了。说不定你这身子骨被砍了头,朕就可以回自己体内了。」

「万一我那身子骨死了,咱们的魂也没换回来呢?」

此话一出,他拍案惊起:「查,给朕狠狠查。」

于是我起了兴趣,我拉来了作证的小宫女,决定亲自审。

这一次,顾景赋也在下面乖乖跪着。

我如坐针毡,受不起啊。

下面的小宫女还声泪俱下,怎么看怎么可笑:「皇上,柳妃娘娘来看望我家娘娘,奴婢亲眼看到是她在茶里放了东西。我家娘娘本来就是感染了风寒,可自那以后,她的身子骨就每况愈下……」

「别哭了。」我出言制止,「听得朕心烦。」

小宫女吓得不敢出声,立刻把头磕在地上。

「你说你看见柳妃给你家娘娘下药,但是你没阻止?」

小宫女吓得连连磕头:「不是,那日柳妃娘娘来看我家娘娘,说是家里有好茶,送一点给我家娘娘品尝。」

「那你家娘娘的饭菜是谁送上来的?」

「是奴婢。」小宫女说完这句,又吓得不停磕头,「皇上,奴婢跟了我家娘娘好多年,奴婢不可能对娘娘下手的,请皇上明察。」

「若你是想害我呢?」我理直气壮。

她吓得瑟瑟发抖。

「没有证据就空口诬陷他人。你说这种人朕应该如何办?」

这下,她只剩下跪地求饶了。

我倒是给了她一个不可反驳的理由:「你猜朕为什么这么信任柳妃?」

「啊……」那小宫女被我问得有些懵,只得接话,「奴婢不知。」

「那日,柳妃在朕的床上。你干脆说朕害你家主子算了。」

我就差把白日宣淫写在脸上了。

可我换了脸皮,我不要脸。

13

剩下的事交给专门的人,小宫女哭着被人拖了下去,只怕要狠狠脱层皮。

顾景赋破天荒没对我说写什么,我假装安抚我的爱妃,他却提了个需求:「回头给朕缝个膝盖垫子,跪久了腿疼。」

这可是说到了心坎上。

别说刚刚可是平地,这若是遇到了御花园那种掺了碎石的,更是疼得厉害。

「这种事没法交给别人,朕就拜托给你了。」

我总觉得,他恐怕是恼了我。

等我把他的手指扎出了一堆针眼,终于熬出了这个膝盖垫子。

他看着我缝的这歪歪扭扭的针脚,不禁好奇:「原先你在家时,你母亲没教你这个?」

听到这话,我突然有些难受:「原先兄长在的时候,父亲总劝他好好读书。那会娘亲还会督促我学刺绣。可我笨了些,总是做不好这些女儿家的玩意。」

「后来兄长走了,娘亲就再也没有让我学过。她说人这一辈子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。」

「你兄长他?」

「生了病没活下来。」

「朕会让想办法尽快换回来的。」

往后,我们用了民间能人的各种法子,艰苦不说,换不回来也是干着急。

有时候折腾完了还是没用,我干脆用着他的身子跳舞,他头一回看着自己跳舞,还跟着赞叹:

「朕头一回看见自己跳舞,还真是……一言难尽。」

现在我在顾景赋面前越发大胆了。

甚至民间高手说要亲密些,我能直接抱着顾景赋啃上去。

有时候醒来,我是整个人环在顾景赋身上的。

倒是可怜了顾景赋现在这个小身躯,被我挤得毫无脾气。

结果愣是折腾了月余,也没见成效。

倒是太后得意地领着一个人来到了我面前。

「皇帝,母后知道你和庄容打小关系就好,那会她身体不太好送到了乡下,现在庄容身子骨大好,就回来了。」

这会顾景赋压根不在我身旁,我更是不知如何面对他的这个青梅竹马。

「愣着做什么,庄容她爹也想让她入宫,你也好照应照应她。」

「母后,容儿臣考虑考虑。」

「有什么好考虑的?」太后似乎对我最近「独宠」柳妃甚是不满,「庄容同你一起长大,知根知底,总比那柳晚好。」

还不容我反对直接做了主:「别左想右想了,哀家就帮你做主了。」

总归不用我自己做主,倒是了了烦心事。

出了慈宁宫,我就要去柳妃那,结果被庄容追上了。

「顾……皇上,那日一别,没想到十年过去了,你还记得那年杏花树下的约定吗?」

我回头望她。

她一脸期待望着我。

我半天憋出了一句:

「朕改日再来看你。」

活像个负心汉。

14

再不逃,杏花树来了,桃树还远吗?

我匆匆找到了顾景赋,他这会居然还有心情看书?

我一把抽了他手上的书:「别看了,出大事了,皇上,庄容姑娘进宫了。」

他一脸纳闷:「进宫便进宫,你这般匆忙做什么?」

他看似对庄容没那么看重,这会还有些不急不忙?

于是我停下来,拿起他石桌上的杯子倒了水喝了两口:「皇上,庄容姑娘成你的妃子了。」

他手上的书「啪」一下掉在地上:「你怎么不早说?」

「臣妾原先想稳住先来问问皇上的意思,可太后她老人家不容反对,当场就定下了。」

顾景赋站起身匆匆往外跑。

跑了片刻又绕了回来:「不对,现在你是皇帝。」

「皇上,庄容姑娘还问你,可否记得当年杏花树下的约定?」

听起来,当初两人还是情投意合,只怕是这姑娘的身子骨拖

  《清梦互换身体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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